Dienstag, 19. Juni 2018

經略複國要編(一、提要)

經略複國要編(一、提要)


經略複國要編 1-提要




經略複國要編(一、提要)


《經略複國要編》提要


富陽繆鳳林


《經略複國要編》十四卷,附二卷,明宋應昌編撰。


應昌,字思文,別號桐崗。其先會稽郡人,後徙仁和。生嘉靖十五年丙申十月,嘉靖四十四乙丑第二甲進士,卒萬曆三十四年丙午二月,年七十一。


未為經略前,官至大理寺卿,事蹟詳黃汝亨所撰行狀《寓林集》卷十七。



萬曆二十年五月,日本寇朝鮮,陷王京,朝鮮王李昖(音岩)奔義州求救。


七月,副總兵祖承訓率師與倭戰於平壤,敗績,中朝震動!


八月,以應昌為兵部右侍郞,經略備倭軍務。


二十一年小二月,應昌還朝,改顧養謙經略。



是編即紀其在經略任內及事後疏奏、文移、檄牘、函劄,旁及各部題奏、朝鮮謝諮排次載之。



題曰《複國要編》者,以殫力(竭盡全力)彌年(整年)朝鮮已失土地,舉尺寸還之故主(卷十二,與李臨淮侯書)。



所謂複累朝恭,順之屬國也(卷七,敘恢復平壤、開城戰功疏)。



首列神宗敕諭及華夷沿港圖序、沿海四鎮、朝鮮圖及圖說,圖與圖說,即二十二年三月進呈底稿(卷十三,恭進海圖倭物疏)。序則述任事之終始與繪圖為說之本末也。



次附朝鮮乞援疏及部垣台諫條議疏略,略可考見朝鮮危急及廷臣論議之狀。



次正文十四卷,所載疏奏移檄等題目,下附記月日。



卷一至卷七,自二十年九月訖(音砌,完了,終結)二十一年三月,每卷一月。


卷八至卷十二,自二十一年四月至閏十一月。除卷十為一月外,餘皆二月。


卷十三,自十二月至二十二年三月。


卷十四,自四月至十月,則辭職,交代及當辭職前與辭職後奏疏也。


末附兵部、禮部等章疏及日使小西飛稟帖(日使名藤原如安,為小西行長侍。史冒小西氏為飛彈守。此雲小西飛彈守,”彈“或作”馬單“)。


禮部最後一本,議秀吉封爵奉旨,平秀吉准封日本國王。據談遷《國榷》及《明史》,乃萬曆二十三年正月事。


《國榷》又載二月辛亥,封平秀吉為日本國王詔。而是編無之,則其成書之時,猶未及見是詔,蓋亦在是年春矣!



豐臣秀吉以不世出之梟雄,起人奴而主大國,猶未厭其所望。



萬曆十八年(日本後陽成帝天正十八年),已平定全國,因朝鮮使者贈書于朝鮮王言,”將一超直入大明國,易吾朝風俗于四百余州,施帝都政化於億萬斯年!“(朝鮮人安邦後,隱奉野史別傳壬辰錄)



翌年,命九鬼嘉隆造大艦船千艘,頒朝鮮地圖,分八軍以向八道。以加藤清正、小西行長將第一、第二軍,迭(輪流)為先鋒。別置水軍,水、陸凡十五萬人。



時朝鮮承平久,兵不習戰,李昖又湎(音免,沉迷)酒弛備,猝島夷發難,望風皆潰。自二十年五月出兵,至七月,八道幾盡沒,旦暮且渡鴨綠江(《明史-朝鮮傳》)。明以朝鮮為國藩籬,在所必爭,以應昌為巡撫山東時,已謂倭奴情形已著春泛,可虞有先見,明因命為經略。



此後應昌之謀議、中倭之爭戰及當時內外情形,皆可於是編考知,且多足補中日史乘所未備。如應昌進兵之時日,《明紀》、《明史紀事本末》及《明史》等都無可考行狀,及錢世楨《征東實記》亦載焉不詳。



據是編,則應昌以九月二十六日受敕,首途一面佈置各地防務,一面調將檄兵,搜集芻(音雛,喂牛馬的草)糧、軍火、器械。十月,終至山海關。十一月,進駐遼陽,以倭奴畏寒,欲於十一月中旬發兵,而大將李如松尚羈寧廈,屢失事機。



不得已,于十二月初三先發吳惟忠,初四又發錢世楨,主問所,領兵渡江。



初八,如松至軍,大兵遂於十六日東進,二十五日誓師渡江,二十九日至朝鮮。二十一年新正初四,至安定館。六日,抵平壤矣!



正月初八,平壤之捷,《明史》及倭史多歸功如松。



觀此編三、四、五諸卷,則戰前之預備、臨戰之方略,皆出於應昌之計,慮當時石星(兵部尚書)計無所出,欲倚沈惟敬以成和議,不悅。



應昌之主戰,廷臣亦多尚客氣,而事掣肘,各處應調之兵,半以老弱充數,總計不足四萬。而如松意義甚盛,尤須隱忍下之,又恐倭人乘虛入犯山東沿海,其處境之困難至矣!



二十七日,碧蹄館之戰,如松以輕敵至敗。



觀二十一日與如松書,言”前者平壤倭奴雖眾,猶屬一枝,攻之宜急。今各路者總歸王京,其勢大合,且去愛州道路千里,其為當慎,視前尤甚!必須俟我芻糧、軍火、器械並集充裕,然後進剿,方策萬全!"



又二十五日與如松書,二十七日檄如松(皆見卷五),二月初三檄如松及與如松書(時如松敗讀未至),皆勸如松緩進。初三與石星書言“李提督每每嗔人說倭盛,止見彼易與為敵”(皆見卷六),則如松之敗,固在應昌意料中矣!



日史稱此戰大破明軍,斬首一萬,追北至臨津,擠明兵于江,江水為之不流(日本外史,卷十六)。吏科給事中楊廷蘭一本亦言“碧蹄一戰,士馬物故者過半”,雖可證是編陣亡官兵二百六十四員名,陣傷官兵四十九員名(敘恢得平壤、開城戰功疏)之偽,


然觀卷五,二十五日報石星書言“我兵過朝鮮者僅三萬六千餘,傷、斃平壤者又近千餘”。



卷七,辦楊給事論疏言“所調兵為事完之日,一一臣當發還,原冊可稽,見在兵馬可驗”,後雖加入劉鋌川兵五千,至撤兵時,除撤回李如松等所領兵外,應昌猶議留二萬。則此役傷亡之數要,亦不能過大矣!



又如行長欲和日使言,出惟敬彌縫,且言行長以封王為王於明,觀是編附載兵部等衙門與藤原如安問答及如安稟帖,將本國一應人員姓名開報,則行長主持和議,及為秀吉乞封,實有決心。




蓋行長與清正不睦,意秀吉必以受封為榮,而己得藉此固寵,故與惟敬勾結。至後日,秀吉裂冠毀冕,則非行長所及料矣!



惟王京之退,實以當時日兵大疫,糧食不給,三奉行與行長等懷歸之故。釜山之撤,則彈正小弼強諫秀吉與肥後內亂使然。



應昌以前者為許和之效,後者為防守之績,與當日情事不符!又德川家康輩智勇謀慮遠非行長等所及,而應昌惟知有行長、清正。



卷十一,初八報石星等書言“日本舊主不侫,原未有聞”,似不知日本除關白外尚有國王,則其於日事固亦未甚了了耳!



應昌為經略時,年已五十七,萬曆二十一年召還後,翌年三月歸隱孤山,絕口不談東事。本書卷十四,十月二十一日辭免恩蔭疏言“在稽留峰下冷泉亭側,率妻子而躬耕南畝,抱弱孫而徜徉北牖(音友,窗戶)”,參以行狀及妻顧淑人墓誌(《寓林》卷十),應昌晚年生活歷歷可考。



《國榷》二十二年九月後,于應昌即無記載。二十五年之役,朝廷論議,亦無人提及應昌,應昌是時已若物外人矣!



應昌死後,朝廷無恤典,顧淑人墓誌稱“守一為母乞銘”,在應昌歿後十七年。時應昌猶未葬,蓋守一念其父功,終必不泯,故留以有待,然應昌之功,終不得白。



今《寓林集》無應昌碑傳志銘,《明史》亦無應昌傳。《國榷》於退職公卿卒,時例書卒年,及事略于應昌亦失載。惟杭城孩兒巷西有經略華夷石坊,傳系表應昌之裡者,今其跡尚在耳!



其書,則萬曆末王在晉之《海防纂要》曾錄其華夷沿海圖序(《海防纂要》卷三,作華夷沿海經略序)及奏疏數篇(見卷四,皆節錄),題曰“平倭複國編”,不著卷數。



黃虞稷《千頃堂書目》史部別史類著錄曰“宋應昌《朝鮮複國經略要編》六卷”,蓋誤冊數為卷數,明志雜史類因之省去“要編”二字,皆與今名微異。



乾隆時,列為禁書,見軍機處奏准全毀書目(蓋書名“複國”,為滿人所諱言,其內容實與建夷無關也),四庫館臣遂亦未敢著錄。




惟于論侫,繼國《兩浙兵制》,時力斥應昌之罪與此書之失!曰此書(《兩浙兵制》)中倭警始末,載朝鮮國王奏二十一年九月、十月、十一月倭賊仍于慶州機張縣、蔚山郡麗陽縣、梁山郡等處肆意攻掠,而經略宋應昌為倭奏請封貢。乃即在此數月內,則倭之請貢非實可知。



又載充龍港船商,許豫偵知倭賊,初敗於平壤,即食盡矢窮,思逃無路,乃以封貢議和,是墮其計。又稱倭賊素詐,議和後新造大艘十餘隻,將欲為亂,恐和非實,與李昖所奏情事相符,乃應昌力主和議,反斥李昖妄奏。是二十四年日本之叛,應昌罪無可辭!



此書(《兩浙兵制》)實可以曲證史事,而應昌所著《經略複國要編》于李昖之奏、許豫之偵、遼東巡按之訐(音結,揭發隱私)概不錄入,則自張其功而匿其短也!此書(《兩浙兵制》)又可以勘(校正)其謬矣(《四庫》總目子部兵家類存目)!



按應昌自始主戰,與封事始終不涉行狀,辨之甚悉。以是編考之,二十一年正月初五,報三相公(王錫爵、趙志皋、張位本)、石本兵(石星)、許兵科書曾言:“惟敬之謀,斷不可從”(卷五)。



碧蹄敗,猶議增兵益餉進取王京,徒以如松稱病、將士思歸、石星一意和議,始附眾論,然猶力持撤兵必在三事遵行之後。



及倭退釜山,嚴令諸將追擊。至送還王子、陪臣,倭移西生浦,尚竭力歸畫留兵防守。



其八月二十九日,講明封貢疏,申明始末,講貢之說,並陳計處倭情之機(卷十)。亦惟以封貢為一時權宜之策。



九月中,檄宋大斌、檄劉黃裳、檄分守道等皆計畫留守,事報王錫爵、石星書,則論防兵之不可少。其諭示朝鮮王臣設險守國,攘外安內之政,尤言之再三(皆見卷十一)。



十月二十九日報石星書言許儀後既有密書雲“關白名雖求貢,其實欲明年窺犯中國,欲各海隅急行提防”等語,胡不可信“今日姑與封號,不過為一時羈縻之計,中國沿海之防何可一日玩弛”云云,較許豫之偵,言之尤為透徹,倭之請貢非實,應昌固已知之。



提要所雲奏請封貢、力主和議、斥李昖妄奏,皆非事實。



十二月初八慎留撤酌經榷一疏,以留守為經、封貢為榷,言:“朝鮮為薊、遼、保、東喫緊屏翰,全羅、慶尚系朝鮮一國喫緊門戶,今日禦倭之計,惟守朝鮮為至要。守朝鮮之全羅、慶尚,則尤要也!



今之留兵,必不可撤于餘倭未去之時、朝鮮未備之初。遽(急、速)爾撤之,萬一倭眾渝盟,乘虛入犯朝鮮一國,決難居守!



待彼複據中國,難免無事,則四鎮沿海徵調兵餉,恐不止一萬六千已也(卷十三)!”




翌日,即上疏乞賜罷免,恭報交代。自後顧養謙一意主和,力主撤兵。卒有二十五年之役,是日本之叛!



正坐不用應昌之說,而曰“罪無可辭”,撰提要者,固未嘗細讀是書也(至不錄許豫之偵、遼東巡按之訐等,蓋應昌之書體例使然)!




應昌東征時,袁黃、劉黃裳二贊畫參與密務,後袁黃以條陳征倭之不利,與應昌分歧,劉黃裳則始終其事。



《千頃堂書目》載“劉黃裳東征雜記”,惜今未見其書。



《千頃堂書目》  又有諸葛元聲  《兩朝平攘錄》五卷(第四卷紀倭犯朝鮮事),毛瑞征  《萬曆三大征考》五卷(三、四兩卷言關白事),蕭應宮《朝鮮征倭紀略》一卷,沈思賢  《經略複國情節》二卷,王士琦  《封貢紀略》一卷,



及楊伯珂《東征客問》、熊尚文《倭功始末》與不知撰人之《東事紀實》、《東封始末》、《關白據倭始末》等。



書中惟《兩朝平攘錄》---四庫雜史類存目著錄,北平圖書館尚有其書。《三大征考》,日本亦有傳本。余皆存亡莫蔔。



是書諸家亦罕見著錄,惟本館與北海圖書館藏有萬曆刊本。壬癸之際,日本駐寧領事館托人來館傳錄。



今特付影印,並附錄黃汝亨所撰行狀與顧淑人墓誌銘於後,以廣其傳雲。



《朝鮮壬辰倭禍史料》,李光濤

《經略復國要編》、《懲毖錄》、《兩朝平攘錄》、《萬曆三大征考》、《征韓偉略》



懲毖錄
http://kostma.korea.ac.kr/viewer/viewerDes?uci=RIKS+CRMA+KSM-WZ.0000.0000-20090714.AS_BC_168&bookNum=&pageNum=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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