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雲 : 所有衝擊規矩的人,都被視為非理性的顛覆分子
陳雲 : 香港城邦論, ch7, excerpt
Wan Chin :
益智閱讀時間:九七後的香港政治,是地產財閥的 掠奪式資本主義(predatory capitalism )與 港共政府實施的 官僚唯理主義(bureaucratic rationalism)的合謀。
掠奪式資本主義大家心知肚明,但官僚唯理主義,要解釋一下。
唯理主義(rationalism)源自法國哲學家笛卡兒( Rene Descartes )的思想,認為人類可以用理性代替信仰,從此過着合理和幸福的生活。
唯理主義在政治上的氾濫,是相信政府可以用專業知識和 精密規劃來令到人民過着合理和幸福的生活,不相信人民的各自努力和 碰撞實驗,而認為大眾完全可以在精心設計和 周密策劃好的制度框架內,朝着預先設計好的發展目標達至幸福。
這裏所謂 理性行動傾向多半是指 安分守己,各司其職,不要衝擊統治者,相信政府有能力設計好發展目標和 管理制度,所謂善就是 知足,遵紀守法 即實現了公民自由。
這就是集權式民主制(totalitarian democracy)下的所謂自由社會,它必須依靠強制和暴力的政權工具,厲行執法,將規章詮釋到最嚴厲的程度,
例如 用極級刑法來檢控街頭擺賣的老弱小販、示威的合理衝撞視為襲擊警察案處理、用對付跨國販毒集團的警署重案組來偵緝尋常的示威學生等。
所有衝擊規矩的人,都被視為非理性的顛覆分子、治安擾亂者而受到刑法處理。
唯理主義的傳統,衍生了法國大革命的殘暴、俄羅斯蘇維埃社會主義的暴政和 德國國家社會主義的瘋狂 以及至今仍在打著代表人民的旗號的形形色色的極權主義政權( 如新加坡和 九七之後的香港 )。
港共的官僚唯理主義極其迷惑人心,甚至連民主黨也會支持,因為它打着法治的外衣。當然,這是依法治國(rule by law),不是治國以法、法治(rule of law)。
—— 摘錄自陳雲 《 香港城邦論 》 第七章修訂稿
香港的抗爭工作,必須要先打好理性分析的基礎。
香港官僚與地產財閥設計好的幸福方程式:
1. 不要搞事,安分守己,
2. 用獅子山下精神來拼搏打工,努力讀書『 增值 』
3. 努力供樓
4. 等待子女做專業人士
5. 等待樓宇升值
可惜的是,這條方程式的後部分( 3-5 ),已經崩裂了!很多人手足無措,只能安於 1 和2.
在安於 1 和 2 的時候,這些香港小民埋怨長毛和毓民搞事,令他們無法發達。他們不知道,掠奪式資本主義,不容許他們走 3-5 的步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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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an Chin :
這段貼文沒講金融霸權,但我在《 九評地產黨 》 寫過:
香港的地產財閥靠地產壟斷套取到巨額現金( 賣樓、商場租金及管理費 ),同時投放於金融市場,集資上市、收購合併、購買銀行股份及成立證券公司,自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開始,就與金融霸權合體。
那群佔領中環的什麼左翼團體,就連貼文和 金融霸權的香港本土形式,都說不出來。佔領,不是這樣佔領的。連敵人是什麼都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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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ee also :
笛卡兒( Rene Descartes )
excerpt :
第二章 : 論心靈的本性比物體更易於知道
最後要談到思想,在這裡,我發現了它才是我的真正屬性,只有思想與我密不可分。
有我,我存在 ( I am, I exist ),這是毋庸置疑的,可是,我能存在多久呢?
我思想多久,就存在多久,換言之,只有當我思想時才存在。
因為如果我完全停止了思想,則我或許就會完全不存在了。
我現在既然一律不承認任何虛妄的事物,因此,嚴格說來,我只是一個思想物 ( thinking thing),
也就是說,我是一個心靈(mind),一個靈魂(soul ) ,或是一個理解(understanding),一個理性(reason ) ,這些名詞的意義都是我以前所不知道的。
無論如何,我是一個真實的東西,而且是實際存在的,可是,我到底是什麼東西呢?(but what thing? ) 我已經答覆過了:我是一個思想的東西 ( a thing which thinks 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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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,嚴格說來,有關我對自己存在所有的知識,絕對不能依靠我不知道其存在的那些事物,由此可知,這種知識,也不能依靠我想像中虛構的任何事物。
其實,「 在想像中虛構 ( feign in imagination ) 」或「我構成一個影像 ( to from an image ) 」這類說法,就足以證明我的錯誤。
因為, 如果我想像自己是一種東西,則我非得構成一個影像不可 ( to contemplate the figure or image ) ,而所謂想像,只是思維有形物體 ( corporeal thing ) 的形狀 ( figure )或影像( image )罷了。
不過我已確實知道我是存在的,而且一般說來,這些影像就是與物體本性有關的事物,也許只是一些夢境或幻想而已。
因此,我實在沒理由說:「為了較清晰地知道自己是什麼,所以我應該刺激自己的想像。」
source :
笛卡爾 : 方法導論, 沈思錄,方法導論 : 錢志純譯、沈思錄 : 黎惟東譯,台北:志文出版社,1984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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